哀悼!复旦教授车祸去世 为后世储存“基因”宝藏
新闻晨报| 2017-09-26 08:29: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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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收集了上千种植物的四千万颗种子,却倒在了为人类寻找种子的路上……

25日上午,复旦大学研究生院院长、植物学家钟扬教授在内蒙古鄂尔多斯市出差途中遭遇车祸,英年早逝。

“一个基因可以拯救一个国家,一粒种子可以造福万千苍生。”

“任何生命都有结束的一天,但我毫不畏惧,因为我的学生会将科学探索之路延续,而我们所采集的种子也许会在几百年后的某一天生根发芽,到那时不知会完成多少人的梦想。”

“人生没有绝对,不必等到临终才来回首自己的人生,只要把每个年龄段该干的事都干了,就能不负人生。”

——钟扬

为后世储存“基因”宝藏

从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科学院植物所开始,钟扬就和“有灵万物”结下不解之缘。

“只要心在不断飞翔,路就不断向前延伸。”2001年,钟扬首次来到青藏高原,追寻生物进化的轨迹,从此与这片神奇的土地结缘。过去的十几年,作为一名生物学家和教育工作者,钟扬几乎每年有100天以上在西藏度过,从藏北草原到藏南谷地,他和他的伙伴、学生一起,为国家和上海的种子资源库收集了上千种植物的四千万颗种子。

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,盘点、收集植物种子就是考验科学家的耐心和毅力。光样本一年就至少要收集600个,而且每一个样本都要收集5000颗种子,不同的样本种群所在地相隔的直线距离还不能少于50公里。仅2016一年,他坐了157次飞机。

如今,他却永远倒在了为人类寻找种子的路上……

在钟扬眼里,种子是珍贵的。为了收集理想的种子样本,哪怕一次次长途奔波,一次次濒临险境,一次次无功而返。在他看来,在这一过程中,将科学研究的种子播撒到藏族学生的心中,影响更为深远。

“肯定有人会问,你收集这么多种子,对我们普通的人来讲意义何在呢?”在一次公开演讲中,钟扬自问自答:“收集这些种子实际上是为了应对全球的变化。假设一百多年以后还有癌症,假设那时候大家发现有一种植物有抗癌作用,然而由于地球气候的变化,这个植物在西藏已经没有了,但是一百多年前有个姓钟的教授好像采过了。”

“都一百多年了,姓不姓钟有什么关系呢,是不是教授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钟扬幽默的自嘲中,始终怀有对人类命运和未来的深厚关怀:“但是届时如果终于发现了那个罐子,那个罐子里面有多少?5000粒。拿出来一种,只有500粒能活,最后种起来以后只有50粒能结种子。但是那个植物不就恢复了吗?”

赴西部边陲撒播科学良种

漫长的科考道路上,钟扬渐渐意识到,这里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位生物学家,更需要一位教育工作者,将科学研究的种子播撒在藏族学生心中。从2010年开始,钟扬自愿申请了第六批、第七批援藏,他想寻找一种高端人才培养的援藏新模式。

援藏15年来,他为西藏大学申请到第一个生态学博士点,第一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,帮助西藏大学培养出了第一位植物学博士,带出了西藏自治区第一个生物学教育部创新团队,谱写了西藏高等教育的华章。成绩并非偶然,钟扬将其归结为自己的敢想敢为:“我感觉自己是一个实践派,把实践作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,有了想法就大胆去做,如果什么事都束手束脚,是干不出什么名堂的。”

讲述钟扬教授援藏经历的微纪录片《播种未来》曾一举斩获北京国际微电影节金奖。这部纪录片在多所高校、科普讲座上播放,观众无不被影片中所展现出的不畏艰险、不懈探索的科研精神深深感染,对钟扬教授报以热烈的掌声。

“师者,智慧的宝库,精神的脊梁!”

首届全国教书育人楷模于漪老师曾这样评价钟扬:您,东海之滨的生物学家,怀着对藏族学子成长成才的满腔赤诚,义无反顾奔赴西部边陲,撒播科学良种,开创高端人才培养的援藏新模式,并已成功复制到了其他少数民族地区。四千几百个日日夜夜的追梦,四十万公里坎坷路程的跋涉,十七种高原反应的抗争,忠贞不二地实践着艰苦卓绝、坚不可摧的中国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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